美国小学生热爱自然、注重生态环保的意识，
很大程度上是学校有目的培养的结果——

    众所周知，美国青少年的志愿服务精神、人际平等意识以及生态环保意识总体上发展较好。笔者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访学近一年来，通过观察和访谈探究发现，美国公立小学的很多道德生活元素对于青少年的品格养成有所助益。

    追求公平：学校不公布学生分数和排名

    美国公立小学通过平行分班、尊重特殊学习需要、避免欺负行为，促进学生之间平等相待。美国公立小学异质分班，面对学生的智力差异与语言差异，学校尽量避免人为强化差异造成不平等，因此不在班上公布学生的分数或提供排名，而是由老师在与家长一对一见面交流时提供学生学期考评情况，评价学生的进步，并适当指出个别化的努力方向。对于残障儿童，美国小学为其配备教师助理，并严格依法提供无障碍设施，实施融合式学校教育，让所有儿童平等相处。

    由于社会的人员流动性较强，美国小学不时有来自其他城市或国家英语水平薄弱的插班生。美国小学常年聘请专门的英语辅导老师，免费为具有语言特殊学习需要的学生补习英语。英语辅导班根据这些学生测得的英语水平分班，每周在主班之外另上3至5节课，师生比保持在l∶7左右。经此训练，很多英语薄弱学生在一两个学期后就能基本融入美语课堂。

    虽然美国小学鼓励同学之间平等尊重，但仍然会偶然发生学生之间的欺侮行为。此时，老师会在课上有针对性地引导学生的社会性发展。如有必要，校长也会介入其中，和相关学生及其监护人面谈，讲道理，提希望。如果仍然无效，校长可能将肇事学生调离原班级，以便保护被欺负同学，同时使肇事学生成为插班生，处于换位思考的情境，促使其反思。

    志愿服务：学生帮助学校筹集教育款项

    美国小学生不乏为学校和社区提供志愿服务的实践机会。学生对学校的关心与责任感主要体现于帮助学校筹集教育款项。学校每学期会告知学生及其父母，该校所得公共教育经费与保证优秀教育质量所需费用之间有较大缺口，为了保障学生们的健康成长，欢迎大家积极参与为本校筹款的公益活动，募得的资金将全部用于教师家长协会表决通过的项目，账目接受监督。

    募捐绝不摊派，而是设计学生们喜闻乐见的活动，让学生们有能力作为志愿者帮助学校。例如，秋天节的学校操场大派对、某食品店为学校筹款的返利专场(该校学生及其父母购物消费的一成返利给该校)、向学校定向返利销售的市图书节故事会、学校才艺秀表演门票及其光盘义卖。秋天节的活动里，不仅所有参与的小学生都是辅助捐款志愿者，还有些高年级学生直接作为服务志愿者，负责向低年级校友与社区幼儿讲解游戏规则、收取门票、发放游戏获胜奖券等。此外，学校每学期还组织慈善电影会等活动，小学生及其父母参与其中，为社区贫困家庭匿名捐赠健康食品与四季衣物。

    热爱自然：学校甚至班级以动物为象征物

    美国小学生热爱自然、注重生态环保的意识，很大程度上也是学校有目的培养的结果。美国从小学到大学，学校甚至班级往往选一种动物作为象征物，以物喻人，体现着自然之子的平等与和谐。例如，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象征物是熊，加州阿尔伯尼海景小学的象征物是海獭。学校的象征物一旦确定很少改变，而班级象征物在每年打散组班后重新选择。有趣的是，班级象征物的选择是个公平选择的过程，主要环节是每个学生推荐候选象征物，根据老师要求，闭起眼睛投票产生结果。提议落选者刚看到结果的刹那间有点失望，但都能爽快地接受共同的决定。闭眼投票无从知道谁是反对者，所以不会导致同学不睦。

    每个学期，美国小学会组织两三次远足。小学生在老师和家长志愿者陪同下，进行乡土探索、了解附近的生活圈，包括走进大自然、了解周边的人文、地理特点以及生物多样性。为了使小学生热爱自然、尊重生命，美国小学让每个学生完成关于动植物的自选研究性作业，并做分享展示。为了减少车辆尾气对环境的污染，很多小学不定期安排老师在校门口向步行、骑自行车或踏板车上学的学生发放小奖品，以期在小学生心目中嵌入绿色出行、保护环境的理念。

    以上案例在美国公立小学相当有代表性，一个根本原因在于美国公立小学普遍运用突出以上品格的道德发展指标。加州公立小学的学年考核“标准测验与成绩报告”当中，与道德相关的发展考核分为学习习惯与生活技能两大类，细目足有20种。如此细致的道德评价标准，折射出教育工作者对儿童道德发展的关注绝不亚于知识学习，其中蕴含的教育理念指引着美国教师的德育工作重点。（作者系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副教授）